为时已晚

言语道断。

过年时吃火宴山,之后去方恒的KTV唱歌。包三个小时,送果盘和麻辣鸭胗小龙虾等,花了一千多。唱的都是花儿乐队,超越梦想一起飞,富士山下这类标配老歌。我坐在沙发上听歌,小哥哥就问我:唱吗?不唱。我不会唱。有谁一开始就会唱啊,大家都不是歌手。那我唱吧。

我唱的裙下之臣,音没一个准的,就很尴尬。没唱完就给另一个人切了。拿牙签扎西瓜的时候,他们唱到“何不把悲哀感觉假设是来自你虚构”,小哥哥蹲在桌角前把玩手机。一张纸牌飞过来,在他的额头上弹飞了,他就朝牌来的地方偏了一下头。

朋友听我这么描述,发给我一张gif。是张继科眼前飞过一个乒乓球,他朝球飞走的方向歪了一下。幅度很大,很潇洒。类似的身体动态我只见过一次。饭拍的陈伟霆,老九门剧组,民国军阀,额角挂血,走过来的时候忽然歪了一下头,痞里痞气的。

我说不是这样,更轻,更斯文。

因为这个动态,我对不知名的小哥哥印象很好。俗话说有阴影光芒才会亮,也可能是包厢的黑暗给了他光环。记得有个跑夜店的,负责皮肉生意的,提到过这么一件事。说是他手底下的妹妹没几个好看的,有天晚上新来的妹妹看起来不错,白天他想起来说昨晚的妹妹长得很好阿,周围人却都笑。他回想时,又说:在紫红色的灯光下,她看起来真的很迷人。

是很迷人。

包厢桌上有个游戏盘,木质的,阴刻字,刻着惩罚条目。对瓶吹啊,亲吻某人啊。我拨小木片的时候,想起去年肖湛唱过的一段歌词。


这晚在街中偶遇心中的她
两脚决定不听叫唤跟她归家
深宵的冷风 不准吹去她
她那幽幽眼神快要对我说话
纤纤身影飘飘身影默默转来吧
对我说浪漫情人爱我吗
贪心的晚风 竟敢拥吻她
将她秀发温温柔柔每缕每缕放下
卑微的晚风 不应抚慰她
我已决意一生护着心中的她


他这么唱,然后老夏说:我操,太他妈直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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