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爹
“朗姆洛。”
去往非洲的前夜,朗姆洛照例检察武器,拿抹布擦亮枪筒。冬兵靠墙站着,抱着手臂,忽然叫住他。
“不要叫我朗姆洛。”朗姆洛看向他,手上的活倒是没停下来。他说:“你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欧洲最贵的雇佣兵其实是个神盾局特工吗。”
“我比你贵。你是九头蛇的卧底,不是神盾局特工。”冬兵说。
“差不多差不多。”朗姆洛跟轰小鸡崽似的朝他挥挥手,“总之不能喊我的名字,你明白了吗?”
“那我叫你什么?”冬兵问。
“你得叫我……”他本来打算把那个代号原原本本地告诉他,到头来却吞下了一半。“你得叫我爹(Daddy)。来,重复一遍。”
“爹。”
“哎。”
女人
“他打光子弹以后把枪往我脸上扔,真他妈像条疯狗……冬日!操你的,轻点!”
朗姆洛像擦汗那样抹去淌了满头满脸的血,嘴上絮絮叨叨着。冬兵拿镊子夹着个棉花给他额头上的伤口消毒。他一动,镊子差点戳进肉里。
“你不要哆哆嗦嗦。”冬兵提醒他,并且用铁手按住朗姆洛的肩膀。
“这叫激动,不叫哆哆嗦嗦。”朗姆洛差不多白了他一眼,说:“也幸亏你就只是把武器。”
冬兵不说话,稳定地给他上药。朗姆洛坐立不安了一会,又说道:“我杀过那么多女人,如果每个都跟他这样,我的骨头早就被人拆光了。你觉得呢?冬日?摊上这种事咱们能有什么办法?”
冬兵停下动作,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,总结了这个案例所蕴含的教育意义:“不杀女人。”
“操……!我不是这个意思!我没这么教你,当我什么也没说。你失忆吧。”
私人恩怨
“他比你强。”冬兵看着屏幕上播放的影像记录,说。
“说点我不知道的。”朗姆洛没好气地推了冬兵一把。冬兵安静地看着他。朗姆洛说:“你就看着我挨揍,士兵?不知道来帮帮你的长官吗?”
冬兵摇头:“他不是我的任务。你说这是'私人恩怨'——”
“我这么说了吗?”
“你说了。”冬兵说。
“噢,那我命令你去把他打一顿,替老爹我报仇雪恨,冬日。”
“所以'私人恩怨'的意思是,你打了他的女朋友,他就要为她报仇。而他打了你,我就要为你……”
朗姆洛像看见了儿子的成绩单似的捂住了脸,不忍听他下一步的推理。
“闭嘴,好了你不要再说了。”